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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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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夜長夢多, 錦歡先遣人將一封蓋了時遷私章的書信悄無聲息地遞去了府城的衙門。

而後,她才跟公婆商量了下延遲回程的事兒,具體的原因她倒是沒解釋, 等府城來人調查之前不能走漏了消息,不然叫孫冀提前有了準備就不好了。

時父這邊, 聽兒媳說要再晚些日子再回京,他一聽就樂了, 笑說:

“遲點好, 挺好挺好, 好些年沒回來, 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還沒待夠呢,, 冷不丁要走我還真舍不得。現在正好,我還能再跟村裏的老夥計多嘮嘮。”

時父笑得臉上都舒展開了,叫邊上的時母瞪了好幾眼, 老頭也沒反應過來。

錦歡在邊上瞧見了, 就問婆婆是不是有事兒?

時母伸手抿了抿發梢, 半晌難為情地問道:“媳婦兒, 你是不是知道了夏夏想讓嬌嬌跟咱家一起回京城的事兒了?”

錦歡懵了下, 不懂婆婆的意思?

反應了會兒她才想明白, 怕是小姑子私下求了婆婆讓帶嬌嬌一起去京城,而婆婆估摸著是被說動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跟自己講。剛好這當口自己跟二老說暫時不走了, 然後婆婆就此誤會了自己這是在跟他們使臉色、變相拒絕小姑子的要求吧?

錦歡笑容淺了些,對小姑子這些私下的小動作很不滿。

但是婆婆真的是好婆婆,這麽些年下來真就沒難為過自己,還和自己一起搭手把兩孩子照顧這麽大,如今要一桿子把婆婆的面子撅回去那是真不行。

只是, 把嬌嬌這姑娘真帶回京裏養著?,

可饒了自己吧!

錦歡想想就搖頭,不樂意。

不說人家父母都健在,就單單說嬌嬌本身,擱鄉下還好,擱京裏那就是很快要到避諱男女不同席的大姑娘了。

讓這麽個姑娘在家裏久住算怎麽回事呢?

尤其京城裏規矩重,她們家又不興內院外院地分開住,只是自家人還好,這冷不丁地進了個表姑娘,往後兒子還怎麽說親?

錦歡試著這麽迂回地勸老太太,為了不打老太太的面子,她甚至還許諾將來嬌嬌到出門的年紀了她可以回來幫忙給嬌嬌相看,給她保媒。

如此一來,哪怕比不得在京城的前程,但想來又有另一番的好處,起碼在家裏這邊,依著錦歡的身份,只有嬌嬌挑揀別人的份,萬沒被別人挑揀嫌棄的份。

錦歡將這其中的道理掰碎了講給老太太聽,時母又不是不講道理的,她幾番思索也覺得這對嬌嬌來說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一時之間,婆媳兩個都挺滿意。

安撫住了婆婆這邊,錦歡就去處理孫冀的事情了。

她得在府城那邊來人之前先做好準備,找好證據,打孫冀一個措手不及。

也是防著她婷婷姐臨時反悔倒戈向著孫冀那邊。

錦歡唯恐婷婷那邊出了差錯,趕緊回了娘家一趟,不過顯然她的擔心多餘了,這回孫冀跟婷婷兩人是徹底地掰了。

錦歡還是聽爹娘說的,原來孫冀中間又悄悄來了一趟想接婷婷回去。

結果他前腳到後腳孫冀他娘就跟來了,還沖著婷婷爹娘大呼小叫、說他們沒把婷婷教好,罵婷婷沒教養,後得知婷婷不在娘家去了小姨家住她甚至往婷婷身上潑臟水,當著一眾鄉鄰的面叫囂著懷疑婷婷的清白、名節。

婷婷她娘當時就站不住了,顫著身子嗷的一嗓子就沖上前伸手撓花了孫冀他娘的臉。

好嘛,這一下熱鬧了,孫冀他娘也瘋了,橫眉冷對要孫冀寫休書,不寫她就要跳河。

不是只嚇唬人的那種,她是見著孫冀猶豫,轉手就往河裏面走,水都沒過脖子了,孫冀咬著牙才動筆。

沒寫休書,乃是和離的文書。

最後簽名字的時候他的手顫得像是得了什麽重病一般,險些握不住筆。

最後在他岳母的罵罵咧咧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和離的文書都寫了,還是在婷婷不在的時候給的,米氏提起這事的時候語氣十分唏噓,說依著婷婷那丫頭的脾氣,這兩人往後鐵定是散了。

尤其有孫冀那個娘在中間攪和著,這輩子都沒啥可能了。

錦歡點點頭,挺認同這話的。母女兩正說著呢,婷婷就上門了,沒要錦歡開口她就將她知道的有關孫冀賄賂考官的相關消息全交代了。

包括他大概什麽時間接觸了大概那些人、去了什麽地方、還有那個時間段他的財產進出情況……還有,他進出錢莊取錢後留有的紀錄也一並交給了錦歡。

“現在,我就等著看他身敗名裂!”婷婷臉色蒼白,整個人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錦歡伸手扶了一把,邊上米氏的面色猛地沈下來,問婷婷:“你這身子……是在小月子裏??”

錦歡的手頓了下,跟著問道:“你把孩子打了?孫冀他知道嗎?”

婷婷冷笑道:“對,孩子我打掉了。反正都和離了,我幹嘛還要拼死拼活地給他生孩子?至於孫冀,我沒跟他說。跟他說,看他糾結下選孩子還是選他娘?”

“——他想糾結我還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呢!!!”

婷婷的決絕叫人震撼。

米氏原先還有些同情這個侄女,如今念及孫冀即將到來的下場,她倒是也不好昧著良心指責孫冀了,只怕到時孫冀的日子還比不過婷婷呢?

為此,米氏還特地讓交代女兒多學著點兒,“女人不狠,地位不穩,閨女你可長點兒心兒。”

錦歡:“……”

錦歡原地給她娘表現了個一言難盡的神情,跟著就去給婷婷搭手找合適的安置的地方去了。

婷婷如今已經跟孫冀和離,孫家肯定是不能住了,娘家那邊又跟他爹大吵一架,短時間肯定回不去,就是回去也沒住她住的地兒,總不能天天擠在小侄女的房間打地鋪吧?

婷婷小姨那邊也是不能呆了,讓孫冀他娘上回有的沒的那一通說,哪怕沒啥可婷婷也不能厚著臉皮給人家好好清白無辜的人家添堵不是。

想到婷婷還在小月子裏,錦歡到底放下了之前的郁氣,給婷婷在鎮上找了個位置比較穩妥的小院子,還給一次性付清了一年的賃金。

跟孫冀冷戰的時候婷婷沒哭,跟父母鬧翻的時候她也沒哭,就連真的收到和離書的那刻她也只是冷笑一聲……卻在收到自家堂妹這份及時的、無聲的善意時,她心頭猛地陷落一角,淚如雨註。

做人怎麽就這麽難呢!

看著堂妹嬌嫩的容顏上盛著的對她的一絲關切,婷婷擡起手來抹掉臉上鹹澀的淚水,眨了眨眼睛認真地對著堂妹說道:

“你知道嗎,我真妒忌你!”

婷婷只說了這麽一句,就再沒聲了。

錦歡只笑了笑,沒追問,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能做的該做的她都做了,往後餘生她也盼著堂姐的日子能過好,更多的就沒了。

人總要長大,也要一步步接受成長的代價,曾經單純純真真摯簡單的姐妹日子終究成為了過去,往後餘生她只祝福堂姐一切安好。

幫婷婷安頓好住處以後錦歡就再沒關註過那邊了,如今她只等著府城那邊的消息。

許是時遷的印鑒起了大作用,又或是事件本身的性質足夠引人重視,反正府城那邊的動作極快,跟了好些人來查孫冀這事。

一群人悄無聲息地住進了縣衙。

跟著孫冀就被縣太爺傳喚了。

孫冀的舅舅也被叫去了縣衙問話。

前頭孫冀被傳喚時,孫家人還沒多上心,只當兒子有本事被縣太爺請去幫忙,等孫冀舅舅也被叫去縣衙時候,孫家這才發覺不對勁。

而直到孫冀被限制在縣衙、失去自由、且聽說要被判刑時候,孫家終於慌了!

“這肯定是魏婷婷那女人的報覆,報覆我兒子休了她。是魏婷婷、不對,是魏婷婷的堂姐,肯定是她,就她家有權有勢,能把我兒子關進縣裏。”

孫冀他娘瘋了一樣找上錦歡家裏,又哭又鬧讓錦歡把他兒子放了,旁人說什麽都聽不進去,跟瘋了一樣。

錦歡小心護著兩個孩子不被傷害,把自己的身體檔在前面,孫冀他娘伸手就一巴掌拍了過來,沒等邊上人攔著,及時趕到的婷婷護在錦歡身前,反手一巴掌打了回去。

“啪”的一聲,清晰可聞!

“我忍你很久了,憑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堂妹動手?”

“怎麽,欺負我欺負習慣了,以為誰都能由著你這麽欺負?有本事你再打一個試試,敢當眾毆打朝廷誥命夫人,怎麽,你是嫌你兒子一個人蹲大牢太寂寞了,想進去陪他一起嗎?”

孫冀他娘瑟縮了一下身子,而後哭著喊著說錦歡為了替婷婷出氣故意報覆自家、仗勢欺人、梗著脖子要求錦歡給她交代。

邊上圍著很多人,真就很多人聽進了心裏,忍不住就擱心裏懷疑上了。

實在是孫冀平日十分會做人、表現的翩翩君子、書生樣兒,文弱而良善,並不像是會犯事蹲大牢的那種。

婷婷見了就忍不住皺眉,剛想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就被錦歡攔住了。

錦歡遠遠瞧見自家爹娘過來,將兩個孩子往爹娘懷裏一塞,跟著就站在了哭鬧不休的孫冀他娘面前。

不執一言、靜靜地看著她哭。

直到孫冀他娘的戲唱不下去了,錦歡方才搭理她,對著她朝著邊上圍著的人中指了指。

孫冀他娘順著錦歡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瞳孔一縮,害怕地朝後躲了下。

民怕見官,亙古如此。

尤其是衙門底下的那些差役,更叫人害怕。俗話說是“閻王易躲、小鬼難纏”,底層的百姓最怕見到這些人。

不單是孫冀他娘,便是邊上圍著的人也不由自主地遠離那幾個差役站著的地方。

錦歡笑了笑,轉身對著孫冀他娘問道:

“看到了?所以還要鬧嗎?還想鬧的話我就不客氣了,讓他們也請你去衙門走一遭。要不想鬧了,能有空安安靜靜地聽我說兩句?”

孫冀他娘不吱聲了。

錦歡只當她默認了,便繼續說道:

“我其實本來不用跟你交代什麽的,不過你既然這麽想知道我左右也沒事說說也可以。左右你自己都不在意丟臉,我何苦枉做小人替你瞞著?

不就是想知道你兒子是怎麽進縣衙的牢房的、是不是我害的嗎?嗐,還真跟我有關系!想知道為啥嗎?我告訴你,因為他秀才的名頭來路不正,不單考試前後給考官送禮,還借了我家的名頭,打著是我相公連襟的旗號,你說我不該找他算賬嗎?”

孫冀他娘第一反應就是否認。

可有效嗎?

沒有。

大家聽了錦歡的話立刻就想到了緊跟著被關進縣衙的孫冀舅舅,再聯想到孫冀把他表妹接進門的、孫冀他娘死活要孫冀表妹做兒媳、甚至因此逼著鬧得孫冀跟婷婷和離這一系列的事……瞬間就想明白了。

哪裏還肯聽孫冀他娘那蒼白無力的反駁?

反倒是對婷婷頻頻投以同情的目光。

一時間,倒是叫婷婷因被和離而被各種傳小話、說不是的糟糕名聲好了點。

***

人群離去,堂姐妹兩個也各自散去,誰也沒主動多說一句。

錦歡在家裏靜候著孫冀的宣判。

孫冀他娘原對婷婷各種挑剔、橫眉冷對逼孫冀給休書,結果後面大概是沒撐住知道再鬧對她兒子也沒用了之後,她立馬慫了,居然舔著臉上門找到了鎮上婷婷住的地方,求婷婷幫忙。

結果……拍門拍的手都腫了,婷婷都沒給她開門。

孫冀的判決終於還是下來了,賄賂考官的證據確鑿,成績作廢,被提學官剝奪了秀才的身份,並終生禁止參加科考。

至於別的就沒了。

這個處罰已經是看在錦歡盯得緊的份上從重了。

錦歡心裏早有預料,所以倒是也不算吃驚,畢竟這裏面涉及到科考的公平問題,府城那邊肯定不想鬧大,否則上上下下肯定要拖很多人下水。

再者,給考官送禮這種事總有些想走偏門的有錢人會這麽幹,而一旦深究……這裏面的水渾著呢,想讓如今時遷在地方上還沒那麽大的影響力能僅僅憑一枚印鑒就撬動裏面的鏈條。

錦歡心裏對此十分有數,因而並沒有窮追不舍,面上只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然而,她心裏卻早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定然得跟咱家相公好好說說這事。

科舉對寒門的重要性再沒人比自家體會更深了。這樣的一個平臺,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的希望、念想,它的公平性、必須維護!

***

相較於錦歡的無限延伸,婷婷的想法就要簡單直白多了,她如今心頭最大的感受就是:爽了!

憑什麽同樣和離,對孫冀人就是羨慕他可以換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到自己這邊就是各種閑言碎語、難聽話?

憑什麽自己調.教了好些年,等待了好些年,終於要圓滿的夫婿,結果全是為她人做嫁衣裳、白白便宜了別人?

她不甘心!

如今才對嘛,當初成親時候什麽樣子,和離後就該恢覆成個什麽樣子,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安排的明明白白……

婷婷心中的郁氣終於一口吐出,心情美了,也就不反感她娘給她安排的那些相看對象了。

是的,隨著孫冀的功名被奪,名聲毀壞,婷婷爹娘態度就變了,原本死活不樂意婷婷和離,如今再不反對了。

甚至還各種求人幫忙給婷婷介紹新的對象。

孫冀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還帶著兒子過來找了婷婷一回,企圖用兩人的兒子來絆住婷婷的腳步。

婷婷對此只冷笑一聲,聲音平緩地將自己月前剛喝了打胎藥的事情說給了孫冀聽。

孫冀踉蹌著腳步狼狽離開,連兒子都忘了。

婷婷眼神這才落到兒子身上,語氣認真地問兒子想跟爹一起生活還是想跟娘一起生活?

讓他自己選,選擇跟他爹,可以,想跟她,她就想辦法帶著…

孩子想到這些天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家裏還有個神經兮兮的表姑時不時陰惻惻的目光看他、他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害怕哭泣的那些日子,立刻就喊著要跟娘一起。

有娘在,雖然也會挨罵挨揍,可從來都是吃飽穿暖不害怕的。

婷婷摸摸他的頭,真就留下了兒子,甚至之後的相看全都帶了兒子一起。

她想好了,她才不會為孫冀守著呢,她要再找一個男人,這一次眼睛擦亮了不單男人要好,公婆的人品同樣重要,還得能接受她兒子。

要碰見這樣的男人,她立馬就嫁,等嫁過去她就給兒子改姓!

***

孫冀跟婷婷這邊的事一了,錦歡總算放下心頭重擔,準備回京了。

將近半年沒見自己相公,錦歡早就歸心似箭了。

而對於嬌嬌的安排,錦歡早就說服了婆婆,不帶她一起,誰知時夏還是不肯死心。

時母拿兒媳說的道理跟閨女解釋:跟她說京城規矩大,表兄妹長期處於同一屋檐下,於嬌嬌名聲有礙。

時夏轉頭就頂了回來,說什麽“您要是真心疼咱家嬌嬌,怕人家瞧不上她的家世,不如索性將她配給瑾軒。我看瑾軒小小年紀但周身的氣度已經有了,看著還不錯的樣子,配嬌嬌也可以了。

有您看著,鐵定誰也不能委屈她。而且有您外孫女在,將來您老了也不用怕嫂子敢怠慢您。兩下都好,我瞧著竟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親事了!”

時母到如今才曉得了自己這個好閨女怕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是怕自己不同意,才另想了轍。

再想起自己竟真的叫閨女說動了,要是兒媳沒反對,是不是等嬌嬌在京城住了幾年之後她就要賴上瑾軒了?

竟是連自己親侄子都算計……

時母氣得擡手一巴掌抽了過去。錦歡在邊上一下沒攔,由著婆婆的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到了時夏的臉上,她才沖著時夏嗤笑道:

“我家瑾軒配不上嬌嬌,小姑子你且另擇良婿吧。”

說完這句,直到一家子都在回京的路上了,錦歡也再沒跟時夏說一句話。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京城駛去,忽然車上傳來一聲帶著氣怒的尖叫聲。

錦歡連忙問閨女怎麽了?

清嘉巴掌大的小臉上又氣又委屈,她一手指著自己剛剛巴拉開的包裹:

“娘你看我的秀鞋、上面的珍珠、珍珠全沒了。”

錦歡一低頭:果然全沒了。

她把鞋子拿出來仔細端詳,發現原本串聯珍珠的線口斷的齊齊整整的,明顯是用剪刀或者是刀子剪掉或割掉的。

“你之前放在哪裏的?有誰動過嗎?”

清嘉哭喪著臉:“我知道要回京一直把它放在靠手邊的包裹裏。我早上看的時候還好好的,就嬌嬌表妹說舍不得我,然後在我屋裏磨蹭了好一陣子,其餘沒人進過我屋裏了。肯定是她。”

清嘉此刻都恨死自己了。她那會兒忙著收拾東西,表妹不走她也沒在意,誰知道就那麽會兒功夫她的繡鞋就成這樣了?

看著小姑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邊上時父時母都尷尬的不行。

顯然都想到了嬌嬌,時母不由又罵了一聲“孽障”。

這罵的卻還是時夏,對小孩子怎麽教導的,居然教成了這種模樣。

錦歡顧忌著公婆,也不好在馬車上跟著說小姑子或者外甥女的不好,但看著自家小姑娘癟著嘴巴委屈、憋屈的模樣,她到底沒忍住,趁著小車放風時候偷偷安慰閨女:讓她別生氣。

“她敢做這種事是她的損失。娘跟你說,我決定等她長大了不給她保媒、也不給她出嫁妝了。”

相較於一些珍珠,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沒了自己的保媒,嬌嬌再想如何如何挑揀……呵呵!

而且,珍珠哪怕叫嬌嬌剪了,可她們敢用嗎?回頭她就寫封信回去給小姑子說清嘉的珍珠繡鞋在家裏的時候讓人偷了。

叫那人有本事偷卻一輩子見不得光,不能用,只敢偷偷藏著。

清嘉聽了果然心裏舒服多了,但她還是猶豫了下:

“可娘之前不是答應過奶奶?這樣,是不是食言了?”

錦歡揉揉小姑娘的頭:“為了娘的寶貝閨女,娘就想沖動不守承諾一回了。清嘉不要跟娘學,要做個誠實守諾的好孩子好嗎?”

清嘉忍不住上揚的嘴角,乖巧點頭道:

“嗯,我都知道的,娘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答應娘。還有,放心,我不會告訴奶奶的,這是我們兩的秘密。”

錦歡又伸手揉了把小姑娘的頭發,逗她:“嗯,也不能告訴爹爹。”

這回,過了好半天小姑娘才為難地下決定:“好的吧。”

嘿嘿!

緊趕慢趕,一家人終於在陽春三月回到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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